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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花开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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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狐狸宰宰在救了中也之后重伤死去,带着记忆转世重生,那么故事会怎样发展?两发完前世狐妖转世阴阳师宰x前世阴阳师复生红椿妖中

(一)太宰家那个年少的掌权人迎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妻子这件事,成了镇子上人们津津乐道的趣事。大家都知道,太宰家的掌权人太宰治虽然自小聪慧又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俊颜,可性子极其孤僻,似乎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是没有少女怀着爱慕的心情向他表达爱意,但太宰治总是温柔地对那个女孩笑笑,然后落寞地转过头,倚着窗看向外面开得一片灿灿烂烂的红椿花。等到他真的从外面领回来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媳妇儿,大家都是欢喜大于震惊的,只是镇上的阴阳师国木田独步说,这个太宰夫人似乎有些问题。但是国木田独步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太宰家也是世代除妖,太宰治做什么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任凭众人的道喜声淹没他的疑虑。

…….

挽起一个发髻,太宰治在梳妆台上挑出一只木簪插进如夕阳点点的橘发中,轻柔地将多余的秀发拢到中原中也耳边。“好了,国木田君在外面等着我们呢。”太宰治吻了吻中原中也的眉心,带他走出了内室。国木田独步时至今日才真正见到太宰治新婚妻子的庐山真面目:橘发蓝眸,腰身纤细又不失劲道,身上花团锦簇的和服随着走动而摇曳,步子虽急,礼仪风度尽存。优雅而强大的美人。准确来说是优雅而强大的妖精。国木田独步天生带有一双阴阳眼,不用凭借特殊器具就能判断对方是否是妖物,又是否为祸人间。灵魂清澈如赤子,手上却偏偏沾有血孽,可是如果仔细看去似乎还有隐隐的金光。怕是斩杀的尽数是作恶多端的家伙,不然也不会有功德在身。仅仅是几眼,国木田独步就判断了对方的无害,心底松了一口气,面上严肃正经地恭贺太宰治新婚快乐。“国木田君如果不嫌弃的话。”中原中也欠了欠身,“中午请留下来用些粗陋的饭食吧。”“感激不尽。”

(二)几个月前中原中也修行遇到了瓶颈,捋了捋竟发现是自己不知不觉中欠了他人的因果,为此,他特地拜托隔壁山头的森鸥外进行一次占卜,得到了太宰治的全部信息,正准备下山寻人就在家门口遇到了眼含笑意的阴阳师大人。既然要报恩,那就要拿出诚意。中原中也很认真地问太宰治想要什么报答,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触碰底线的他都可以答应,太宰治只提出了一个要求。“你可以做我的妻子吗?”“可是我是…唔…男人,应该。”植物系的妖精大多都是雌雄同体,外在化形都是根据自己的意愿,和那些将自己化形成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的花妖不同,中原中也坚信自己是个纯爷们,于是就成了众多妖精里的异类。中原中也在湖面的倒影里见过自己的容颜,在人类里面应该算得上好看,但是也并不娘,更何况这还是个阴阳师,为什么会想娶他?“我知道。”太宰治走上前去,随意拂过中原中也本体上的一朵花的花瓣:“但这和我想和你在一起没有关系。”

…..

相处了大半个月,中原中也跟着太宰治扮演他的妻子,对方既没有对他做出些进一步的举动,也没有要他多付出些什么,只在晚上非要抱着他睡觉,还非要把脑袋往他怀里拱,跟个小动物似的。反正晚上也是用来修炼的,身体太宰治爱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吧。中原中也将在山中找到的菌菇倒进锅里,拿起一本书安安静静地等待鸡汤煲好。……

“太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难道就是…..”“是的。”太宰治喝了一口茶,“就是我所说的那个前世救了我一命又被那群家伙害死的….”太宰治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格外缠绵悱恻:“我的心上人。”“他也有那段记忆,和你是两情相悦?”国木田独步不太相信有人会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跟着陌生人离开。“不是。”说到这里太宰治的表情就有些苦涩:“他失去了生前的记忆,是因为修炼时出现了瓶颈才和我离开。”“他说他欠了我因果,只要不太过分他都答应我。”国木田独步心下明了。只怕中原中也本人也不知道他欠下的是当年那只小狐狸全心全意的爱恋,失去记忆的阴阳师最终成了山中的妖精,而那只跟在阴阳师身边撒娇卖痴的小狐狸也在转世后成了阴阳师。造化弄人。“是我强求。”太宰治轻声说道:“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人类的一生很是短暂,中原中也成妖后便会拥有远超太宰治的寿命,太宰治只求这一世中原中也能够陪他直到生命的尽头。如果可以,真的可以的话,他还希望下一世能够带着记忆重生,再一次来到中原中也的面前。

(三)今晚又是一个满月。太宰治头枕中原中也的大腿,看着中原中也闭上眼睛修炼的模样,悄悄勾起了他的手指。不似生前那般温热,有些冰凉,指腹上也没了当年薄薄一层的茧,而是变得细腻柔软,一如他如今本体娇嫩的花瓣。偷偷抬起头,从眉心吻到鼻尖,再到面颊,太宰治迟迟不敢采撷中原中也的双唇。好喜欢。太宰治想。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了。喜欢那个灵魂,喜欢那个会逗他笑,会给他一只螃蟹一只螃蟹拆开来喂他嘴里的中原中也,喜欢那个会在月光下抱着他“晒月亮”的中原中也,喜欢那个给他梳毛毛,夸他是最俊俏的小狐狸的中原中也。也喜欢现在每天为他洗手作羹汤,会对他笑眯眯的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总是那样的宽和,在他是一只小狐狸的时候就会包容他的每一次任性,如今还温柔地接受了他无礼的请求。安静躺下,嗅着中原中也身上令他安心的红椿香,太宰治闭上了眼睛,却不知他亲吻的那只妖一直安静地等待他进入安眠。

….

中原中也一直明白太宰治会在以为他进入修行后会做些小动作,这些举动在他眼里算不上冒犯,甚至还有些…..他红着耳尖,轻轻给太宰治掖了掖被角,小心翼翼地将太宰治的脑袋移到枕头上后把脑袋贴近了太宰治的胸膛。他听到了规律的心跳声。他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很乱。很杂。完全没办法好好修炼下去。原来这就是因果劫数的代价吗?中原中也承认,他有些动心。修炼时在脑海中闪现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喜欢嘤嘤叫的娇气小狐狸,每天用尾巴缠着他的小腿呜呜嘤嘤地撒娇,印象里他会抱起这只小狐狸,慢慢梳理着它那身光洁柔亮的白色毛发。再后来就是喷溅到脸上的温热血液和化作人形的小狐狸不舍的眼神。心脏撕裂般地疼痛。彷如身临其境般想要抓住那个满身是血的毛茸茸,可对方变回了一只更加幼小的浑身是血的幼崽,一步一挪爬出了院子。既然转世了,中原中也就知道,他的毛茸茸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永远闭上了眼睛。明明那么娇气,一点点冷都受不住,掉了一缕毛毛都要嘤嘤好久,却在最后拖着残破不堪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离开了人世。在记忆完全恢复的那一天,他在厨房里落下了眼泪。中原中也在难受,难受他千娇百宠的毛茸茸变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而他甚至不知道它在哪儿,他的毛茸茸可能就那么曝尸荒野被野兽啃食,也可能在哪里化作了一抔黄土。爱怜地轻轻拨弄着太宰治的额发,中原中也决定就这么平平静静地陪着太宰治到老。也保护好他的毛茸茸。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够求求森鸥外,每一生每一世,他都会去往毛茸茸的身边。都说人死如灯灭,毛茸茸现在也一定不记得上一世的事情了。也好,那些事情过于痛苦,他不必知晓。

(四)

清晨,当第一缕晨光洒进卧室里时,太宰治餍足地伸了个懒腰,往身旁一摸,发现被褥是冰冷一片,太宰治也没多在意,应该是去厨房了——有时候起早了中原中也就回去厨房做一些早点。

想到中原中也所擅长的蟹粉小笼包,太宰治咽了咽口水,麻溜地下了床,进了厨房果然看见中原中也正在揉面,而手边放着一碗满满的蟹粉和一碗蟹肉。

“今天怎么这么早?”中原中也想要摸摸太宰治的脸,但是看到手上的面粉,又收了回去,在围裙上擦了擦才用手腕轻轻碰了碰。

“想中也了。”太宰治朝中原中也眨了眨眼睛,那副略显俏皮的样子让中原中也一下子想起了太宰治前世还是毛绒绒的时候总是抖抖白色的毛毛,眨巴眼睛看着他。

心一下子就像泡在了温水里一样,软乎乎的。

“好了,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忍不住软了语气,中原中也像当年捧着小狐狸毛绒绒的小脸一样捧住了太宰治的脸在鼻尖落下一吻。

太宰治有些愣愣地摸了摸鼻子,这是中原中也第一次主动吻他,往常二人的亲昵也大多是太宰治趁着中原中也修炼的时候,现在中原中也主动吻他是不是代表…..

中原中也做完一切之后才发觉对方已经不是那个嘤嘤嘤的小狐狸了,悄悄红了耳尖,解释堵在嗓子里有些说不出口。

这算是天机,泄露了可能会对太宰治不利。

殊不知,对方还是当初那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毛绒绒,看见中原中也泛红的耳尖,太宰治大着胆子将人搂进怀中,低下了脑袋….

…….

这场情事是他们两个之间第一次肌肤相亲,半推半就的中原中也就默认了太宰治的行为,只是太宰治这感情来得莫名其妙,中原中也感到有些不安。

他躺在太宰治怀里,看着身上的斑斑驳驳,伸出手臂勾住了太宰治的脖子。

腰部有些酸痛,但也不是不能够忍耐。

初次承欢也算是皆大欢喜,想起上午的疯狂,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开始白日宣淫,真的是…

算了算了。

暗暗动用妖力修复身体上的痕迹,中原中也意识到这次似乎有些滞涩。

是错觉吗?

揉了揉太阳穴,中原中也颇为苦恼地下了床,悄悄捏了捏太宰治的指腹后准备去将早上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

早饭没吃上,午饭还是可以满足的吧?

(五)

平平静静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国木田独步突然面色不虞地打破了平静。

“如果可以,太宰。”国木田独步叹气道:“最近还是不要让你的妻子出门为好。”

“百妖馆昨夜被屠,数十名精怪被人残杀。”

百妖馆,顾名思义,便是里面的住户全是妖族。

在经历了万妖盛行的年代,多数心有歹念的恶妖已被除去,能存活到今天的性子大多良善,就比如中原中也,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山里修炼,偶尔遇见迷路的旅人还会指引他们走出深山。

百妖馆里的精怪都是拥有“合法居民证”的,人们也都知道他们的身份,甚至不少妖怪交到了人类朋友,和一些人类结亲,和和气气的在这个小镇上过活。

这也是为什么太宰治迎娶中原中也的时候国木田独步并没有感到惊讶,对于中原中也的调查也只是仅限于是否做过为害世间的事。

可是,这样一群助人为乐,与人为善的妖精却在昨夜被人为地杀害。

“据现场来看,是阴阳师。”国木田独步神色凝重:“百妖馆里几乎都是草木成精或是食草系动物,昨夜一场大火烧毁了他们长在庭院里的本体,甚至,甚至…..”

国木田独步说不出那些话,现场看着那些被糟蹋后惨死的花妖他只觉得愤怒不已。

太宰治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有。”国木田独步掏出一个被烧焦的绿色穗子:“这是一个兰花精临死前交给我的,她当时就剩了一口气,据说是她从那群凶手身上偷偷拽下来的。”

太宰治接过穗子,在看到熟悉的图腾后声音冷了下来:“是渡边家的家徽,估计里面还有泽口家的手笔。”

这两大家族千年以前就是以对一切精怪喊打喊杀为名,嘴上说着是为民除害,可下手的几乎都是无辜善良的好妖,手上恶妖的鲜血没沾上几个,图的就是那些妖力精纯的精怪的妖丹修炼,是阴阳师界的一大毒瘤,不止一次造成了人妖之间的矛盾。

当年害死追杀太宰治和害死中原中也的就是这两家的先辈。

“这两家靠着夺取精纯妖力修炼,倒也是有些底蕴,还是得徐徐图之。”

(六)

中原中也觉得最近身体越来越力不从心,他看着花盆里移植的自己本体的一小节树枝,有些蔫蔫的,心里有些发慌,直到在厨房里利用妖力取盘子时彻底使不出来后他只好找上了太宰治。

“头晕,恶心,还有些疲惫。”中原中也撑着脑袋,将手搭在脉枕上,无奈地看着面前的老中医。

他可是植物系的妖精嗳,太宰干嘛会让一个人类医生过来给他看诊。

那个老先生在诊脉时略微好奇地看了中原中也一眼,然后对太宰治乐呵呵地笑道:“恭喜,尊夫人是有喜了。”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哈?!我应该….是个公的吧?!

想起花分雌雄一说,中原中也有些心虚。

不会就连化形成男人还是雌雄同体吧????

….

我要当爹了?

太宰治显然是被这个消息砸蒙了,不可置信地伸手就要去摸摸中原中也的小腹,却被中原中也不着痕迹地躲开。

还有别人呢!中原中也嗔怪地看了太宰治一眼,语气平静地问老中医:“是真的吗?”

“是的。”老中医摸了摸胡子,“夫人这几天要补补身体,多喝些无根之水,多晒晒太阳。”

说罢,绕有深意地摸了摸胡子:“后山的清泉不错,对于精怪最是补身体。”

这是….被发现了?

中原中也不好意思地往太宰治怀里躲,目送老中医笑眯眯地拎起药箱离开。

老中医站在太宰府前,太阳很大,恍惚间似是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前窜过。

老了老了,眼睛都花了。

(七)

渡边俊鑫心里有些激动。

原本只是来太宰府踩点,以防太宰治找到些不利于他们的证据,结果让他发现了什么?太宰治的新妻竟然也是只妖精,甚至现在还怀了阳胎。

妖和人类结合怀上的孩子即为阳胎,怀了阳胎的妖会在怀孕期间无法动用妖力且会十分脆弱,而这一类妖精对于渡边家族的秘术来说就是大补,之前去百妖馆就是因为里面住了一位怀了阳胎的兔子精,原本准备献给闭关的老祖,谁知道那天她没回去,后来听到消息给逃了,正愁没有献祭材料,现在倒是又多了一个极好的。

植物精怪本就比动物精怪难修炼,这个显然妖力更加纯净。

得赶快回去禀报本家。

…..

可恶。

中原中也不甘地躲开敌人的又一次攻击。

手上捏着一张符,危急关头想起了前世修习的一些术法,可终究是荒废了千年,现在能够调动的天地灵气并不多,他又因为怀孕处处都得考虑到这个小家伙,妖力几乎全被这个小混蛋夺去温养自己,能够牵制这群家伙一个时辰已经快是极限了,换了其他的精怪怕是半刻钟都撑不下来。

偏生隔壁镇子就进了一只为恶的大妖,偏生他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得不回山里一趟,这些林林总总的巧合聚到一起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吐出一口鲜血,中原中也红了眼,一把抹去嘴角的血沫。

灵力与妖力相斥,作为一只妖,动用灵力就是下下策,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他的骨肉,内脏也被搅成了一团肉泥。

好疼…..

只要再撑一会儿,太宰治就能和国木田独步赶过来,这些家伙迟早会因为百妖馆的事遭受惩罚。

“有意思。”渡边俊鑫捂住受伤的胳膊:“一只妖竟然会阴阳师的招数,是太宰治教的?”

中原中也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在又一次丢出一个引雷符后,随手一抹唇上的血迹隔空画起符咒。

以我之气还祭天地。

中原中也轻轻念出咒语,随后一轮耀眼的红光将他跪倒在地的身影掩藏住。

但愿能够多撑一会儿吧。

终于承受不出过多不属于妖力的灵力侵蚀,中原中也倒在了光圈里,闭上了眼睛。

(八)

太宰治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围着光圈束手无策的渡边俊鑫一行人,和隐隐约约掩藏在这之后的中原中也的身影。

太宰治赶忙上前,用符咒困住几个较弱的家伙,向国木田独步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上前去和渡边俊鑫对峙,由于已经和中原中也战斗许久,渡边俊鑫早已体力不支,很快就被国木田独步所制服。

“中也….中也…..”太宰治将中原中也抱到怀里,一声一声唤着他的名字。

“唔….”费力地睁开眼睛,中原中也看见太宰治一下子就安了心,却在下一秒瞥到那群家伙里有一个挣脱了束缚提剑向太宰治刺来。

“小心!”

鲜血溅到了太宰治脸上,冰凉的,不似活人一样拥有温度。

“中也?”不可置信地摸上中原中也的脸,太宰治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前世中原中也也是这么倒在了他的怀里,变成了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不行!绝对不可以!

哆哆嗦嗦地按住中原中也身上的伤口,太宰治近乎是绝望地将脑袋垂下,眼泪一滴一滴打在中原中也的脸上。

“别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中原中也一张口,腥甜的血液就从口中涌出。

“不好看中也就不要我了吗?”太宰治抹了一把眼泪,想要扯扯嘴角,可是最后发出来的只有呜咽声。

“要。”中原中也已经没有力气了。

“你可是最好看的小狐狸。”

听到这句话,太宰治心里无端的哀伤一下子蔓延更甚,他抱着中原中也不在动弹的身体,将脑袋买进中原中也的怀里。

许久,抬起头,在国木田独步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甩出了一把符咒。

“反正到最后只不过是监禁终身,还不如直接魂飞魄散。”

太宰治的声音像是灌进了冰碴子一般。

他抱起中原中也的尸体,一步一步滴落血液,染红一小片土地。

走到还剩一口气的渡边俊鑫面前,太宰治的目光仿佛是要将对方凌迟一千遍一般:“你以为你们这样真的能成神吗?”

他冷笑一声:“如果真的可以,为什么位列仙班的是我的祖先,是国木田君的祖先,却从没有一个姓渡边或者姓泽口的?”

“当你们沾上无辜者鲜血的那一刻,你们就背上了罪孽,再无成神的可能。”

“罪孽深重,永世不得轮回。”

(九)

“我把他弄丢了。”太宰治坐在冰棺前喃喃自语。

他已经不是妖了,没有新的妖丹过来复活他的爱人。

森鸥外走到太宰治面前,发现对方没有反应,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太宰君。”森鸥外看着棺材里仿佛睡着了的中原中也,喊了一声太宰治的名字。

“你想见到中也君吗?”

他递上了一把刀。

太宰治接过,看了一眼棺材里的中原中也。

在森鸥外离开后,他躺进了棺材里,拥住自己的爱人,爱人的身体很冷,太宰治温柔地整理了中原中也因为他的动作而有些凌乱的发丝。

身下漫开一片血花,太宰治感受着血液从身体里流逝的痛苦。

中也那个时候,也一定这样疼吧。

等我。

End

(十)

“恭喜太宰成功历完了情劫啊。”与谢野晶子努了努嘴,“诺,人家在那呢。”

太宰治转过头,看见中原中也有些泄气地趴在一片云朵上。

千年之前,太宰治在晋升上神时被告知要经历九劫,前八劫还算容易,就这最后一个三世情缘让众神犯了难,平日里太宰治不着调地调戏各家的仙娥看起来就是个浪荡公子,究竟谁有资格让太宰治付出真心呢?

羽蛇神森鸥外看着殿外正在逗着荒神的太宰治,对众神露出了一个安心的微笑。

于是乎,中原中也就被森鸥外忽悠着抹去记忆下界投胎,理由是中原中也宅在神殿太久,和外界已经脱节了,应该出去看看。

“中也君啊。”森鸥外落下一枚黑子:“即使他什么都不做,就站在太宰君面前,就足够让太宰君爱上他。”

“这就是灵魂的吸引,他们天生就该是一对儿。”

“你赢了。”福泽谕吉摇摇头,不知道是在说当年打赌的结果还是在说这场棋局。

殿外,中原中也红着脸和太宰治抱怨道:“你要对我负责欸!我可是欠了一个孩子的因果。”

他欲哭无泪地摸了摸凸起的小腹:“现在回归神位了,孩子也跟过来了,与谢野小姐说要等到孩子出生。”

“好。”太宰治笑着啄了一下中原中也的嘴角:“我负责。”

Real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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