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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3开挂之前非得坑我一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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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以后,太阳就渐渐出得早了,此刻天际泛白,云隙间隐约透露一抹霞光,给地上忙碌的咒术师们分了些许光亮。

禅院直毘人作为人渣堆里有点人样的家主,一马当先地奔着比较棘手的咒灵解决,出发前又在几个长老那碰了个软钉子,于是打起咒灵来半点没留手,根本没理会谁提出的“生擒咒灵”以及“不必分出精力救援仆人。”

他有些在意咒灵仓库的古怪痕迹,在大致解决完事件后便把收尾的事交给手下,自己则转回来凭着丰富的任务经验从被咒灵及咒术师们犁过一遍的地上寻找蛛丝马迹。

他走上之前完全没注意过的小路,平地起跳翻过院墙,来到了防护结界罩着的家主祠堂。

很不错的选择,这边结界筛选的是禅院血脉,设置之初就考虑过庇护后辈的功能,是以强度也很能看。

他对这素未谋面的罪魁祸首生出一丝赞赏,继续循着血腥味往前走。出乎他意料的是,仅仅是几个拐角便见到了人影。

他不动声色地向倚着木墙的血色身影靠近,见那少年模样的人像是昏迷过去,便试探着伸出手,抬起他的脸。

血刺拉乎的,这怎么辨认得出来。

他把少年的脑袋左右转了转,迟疑道:“是扇家的小子吗?”

“扇还没娶妻。”

“能让我眼熟,肯定是哪个堂兄弟的小孩……啊,是不是那个——”

禅院直毘人顿住,视线下移。

只见少年的衣服动了动,虚掩的破羽织里慢慢探出只看起来能一口吃掉的小手,接着露出点黑漆漆的发旋,最后钻出个脏兮兮的小娃娃。

他沉默了会儿,伸手用袖子胡乱抹了几下小娃娃的脏脸,说:“这个好像是我家的小孩。”

小孩望着他,眨了下眼睛。

他说:“不是给你安了一大堆仆人?”

小孩继续眨眼睛。

“第一天就这么闹。”他说着,径直将小孩的右手从羽织里拉出来,看到那撕裂的伤口后很不合礼数地咂了下舌:“不管是仆人还是护卫,你好歹叫上几个。”

“等跟他们扯完皮,想救的人大概已经饿死在仓库里了。”

那实在是繁琐又漫长的章程,要是平日里得罪了哪个人,这些环节更是能卡得人杀心大起,作为禅院家主的直毘人对这一套深有体会。

于是他转而问道:“既然懂得这些,怎么不给自己留个后援?现在伤成这样留在这里都没人捡。”

小孩又不说话,只是对着他眨了下眼。

“……”他好笑道:“我就是后援?”

小孩伸出手朝他的方向探了下,碰到他衣袖后扯了扯,像是觉得这样就算完成了撒娇,于是又缩回羽织里,说:“……接下来就拜托了,父亲大人。”

直毘人看着小孩闭上双眼,疲惫地窝在少年怀里,思考了一会儿,伸手捏了下小孩的脸。

哪来的自信他会护着她?

——————

清晨,云消雾散,旭日大光,禅院家当主抱着他昨天刚认回来的女儿走出祠堂,说——

歹人蓄意谋害贵女,天与咒缚护驾有功。

听者无不惊疑、侧目,质疑议论若蚊吟似有若无。

当主漫不经心扫视一圈,大步向前跨去。

——————

明明在被救的时候还能打起精神和他说话,结果闭上眼睛后就再也没有醒来过,面色死白的娃娃被安置在高枕软榻上,几乎不见一点胸膛起伏。

武家打扮的男人处理完了一堆可以说是无意义的要事,不知不觉晃荡到了这个没有半点小孩样的“女儿”的榻边。

他是在这个绝对慕强的家族里因相对强大而被选定的家主,耳濡目染的教育能让他看清很多东西,可也有许多事情被他处理得一团遭。

比如那个被嫁与他做妻子的女人,比如他膝下子嗣的教育。

父母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总是保有最高的期待,在慕强又古板的禅院里,只要没有过于出众的子孙,他的长子就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他拿着对待后继者与理想的延续的态度来对待那孩子,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从那孩子身上得到想要的反馈。

在某次处理完任务回来后,他猛然发现,那小子不知不觉间长成了一副只敢向弱者挥刀的囊虫样子。

那是他第一次直面自己在处理亲缘关系上的失败,他发了很大一通火,头一次那么细致地想要揪出每一个蓄意带坏他继承人的幕后黑手,结果只得出了那小子是天生的孬种,以及禅院每个人都在他变成人渣的路上推了一把而已。

这把火烧到最后,只是让那小子一见到他就脚软地跪在地上,扭曲地崇拜着强大的咒力,变成了一副最标准的禅院样子。

自那以后他就没再花那么多心思在自己的孩子身上,至于之后几个孩子,抛开人品不谈,咒力也都不怎么样,要说的话就是一群禅院,于是开盲盒开到后面,他已经从寻找后继者变成了单纯的想开个起码实力能挑起大梁的。

尤其五条那边还开出了个六眼。

六眼长到五岁,他就压力大得掉了五年头发。

想到这里,直毘人叹了口气,往嘴里倒了口酒,随性地在小孩病榻上坐下。

相遇那天他醉得有点过头,听着侍从絮絮叨叨也没感觉是件多严重的事,于是只把那当一如既往的“无关紧要的要事”来处理,这小孩松绿色眼睛从护卫手下冒出来的时候,他一下联想到了某次祓除咒灵回来看见的枯萎莲叶,于是模模糊糊地想:这孩子说不定叫莲啊。

这孩子确实叫莲。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身体一副娃娃模样,但没怎么用心装过小孩,咒力低微得像个普通人,松绿色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总让人背后发凉。

那三堂会审上面不改色向他讨酒的样子看起来就很是有趣,于是不管这孩子是别有用心的咒术师、生而知之的异才,还是借腹转生的妖怪,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他也来了助推一把的兴致。

他又拿起小孩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看了看,说:“咒力低微也就算了,现在还缺了两根手指,这么糟糕的条件可没法在禅院立足。”

“不过果然是女孩抱起来的手感好。”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又不期然地想起了被小孩轻轻扯了下衣袖的奇怪触动。

像走在路上有只流浪猫跑过来小声喵了一下,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为自己的联想低笑两声,自言自语道:“——总之先醒过来吧,之后要面对的狂风骤雨之后再说。”

就这样跑过来说了两句不知所谓的话,男人便拎着酒壶打算离开,在门口却遇上了被仆人拦下的那个天与咒缚少年。

当时这少年几乎只剩下一口气了,伤势可比里面那小孩重得多,眼下反而是小孩一直昏迷不醒,少年倒已经能活蹦乱跳。

真不愧是天与咒缚。

禅院直毘人看了会儿仆人为难无咒力废物的热闹,突然开口道:“之前说你护驾有功,现在可以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了。”

半边脸都包在绷带里的天与咒缚闻言,抬起眼来看他。

那真是漂亮的眼神,像是沉寂地燃烧着冰冷的愤怒。

天与咒缚先是问:“她怎么样了。”

禅院直毘人回答:“还在昏迷,一副醒不过来的样子。”

天与咒缚沉默了会儿,收回了视线。

“我想要力量。”他说:“喂,大叔,要保护一个人,得要多大的力量?”

“谁知道呢?”禅院直毘人哈哈大笑,笑得酒壶里的好酒都洒出几滴:“起码得比我强吧!”

“你有多强?”

“这个家族的最强。”

“是吗?”听到这句话的天与咒缚眼中并没有敬畏,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最强是多强?”

他又是笑,感到似乎泛上了些许迷蒙醉意:“这个嘛,去演武场练练?”

“行。”

禅院直毘人走了两步,顿住,古怪地打量了下从头到脚都缠着绷带的天与咒缚:“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天与咒缚回答:“求之不得。”

真是令人羡慕,这么小的小鬼就有豁出一切也想要守护的东西了。

禅院直毘人没管仆人难以置信的目光,大步上前揽着少年往外走,弯下腰小声八卦道:“喂喂,你和我女儿是什么关系?”

少年回答:“偶然撞见的。”

“谁问你这个了。”禅院直毘人打了个酒嗝,笑道:“长大以后想娶她回家吗?”

“哈?我不恋童。”

禅院直毘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三岁和十几岁的年龄维度好像也挺大的。

天与咒缚说:“硬要说的话,我想要她完好无损的活着,那种家伙不适合流血,也不适合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禅院直毘人一边把手放在少年肩膀上,一边醉醺醺地笑。

他活着的目标也就是维持禅院家的地位而已,要说无论如何也想保护的人的话,至今也没找到。

“真不错啊,你小子。”他说:“我得把你狠狠揍一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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