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的噩梦结束于一组锅碗瓢盆协奏曲，他的眼皮沉得像是缀了铅，恶魔们热情地“邀请”他留在这个阴森的“好地方”。但是协奏曲没有放过任何人，那声音穿透梦境的迷雾把他从地狱带回到了人间。

外面的天是灰蒙蒙的，乌云遮住了所有阳光。

原本房间里的双人大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老板换成了两张单人床，他从自己那张上坐起身，昨晚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来吃饭的美女们，打扫卫生收拾餐具，以及厨房里的不稳定睡眠，好吧这是昏迷的美化说法。

康斯坦丁伸了个懒腰，全身上下的每一块骨头都在抗议他差劲的睡姿，噼啪作响提醒他昨晚的不适。

床头椅子上是套干净的新衣服，康斯坦丁刚一走出门外，就看到已经有人坐在吧台和老板在聊天了。

谁起的这么早？康斯坦丁看了一眼大厅里面的时钟——六点半。绝

对不是好人。他不屑地啧了一声，心里暗自嘀咕。

金色的碎发盖住了文森特翡翠色的眼眸，他的表情专注，认真地聆听着对方的话语，时不时点头微笑回应。

文森特手里拿着磨豆机，康斯坦丁听到的那些令人牙酸的声音也有它的添砖加瓦，对面的人在享用着一盘热气腾腾的早餐，旁边已经摞起来了一堆的空盘子，显然已经吃了不少。

康斯坦丁走近了一些，他认出了那个坐在吧台的人——是巴里·艾伦，前两天晚上没给钱就来吃饭的家伙？巴里看起来精神焕发，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和文森特聊天。

“天，你根本不知道，”巴里把口里的培根咽了下去，食物消失的速度像是光速，“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有多忙。”

文森特恰到好处地递上一杯咖啡，得到了对面同样金发之人的一个甜蜜的笑容，两个闪光生物让康斯坦丁不得不摸出个墨镜戴了起来。

“早上”好，文森特疑惑地看着康斯坦丁的动作，他伸手指了指眼睛。

“太阳太大了眼睛疼。”康斯坦丁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完全不考虑外面的天气。

巴里和文森特的动作在此刻同步了，他俩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阴天，乌云密布，根本没有阳光。

文森特摇摇头，继续为客人们准备着饮品，他把一小杯红茶放在了康斯坦丁面前，然后重新磨起来了咖啡。

咖啡豆在磨豆机中发出的香味与红茶的香气交织在一起，为餐厅增添了一份人气。

“这段时间忙的我都没怎么出实验室，”巴里吃了第七盘早餐，他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太忙了实在太忙了。”

自从莱克斯集团那件事情之后，他就没从星辰实验室里踏出过半步，最大BOSS兼资本家韦恩集团奢侈地直接把泽塔通道和食堂后厨链接，食物永远补齐。

闪电侠硬生生干了三天，感恩神速力，分析了三天的数据他只是有点小累想打哈欠，至于全程跟着现在还没从实验室里出来的蝙蝠侠和超人？

巴里打了个寒颤，把主/席和顾问的脸赶出了自己的脑海，及时转换了一个不会让他做噩梦的话题：“所以老板考虑来中心城开分店吗？”

“我最近在考虑搬到一个没有反派的地方，”文森特把堆叠了好几层的盘子扔进后厨里，“或者至少安全一点的地方。”他的语气满是无奈。

巴里瞪大了眼睛，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哦天啊，小可怜。”

文森特的目光瞪了过来。巴里立刻调转了口风：“我的意思是，海滨城显然不是一个适合的地方，你知道这里每周都会有星际反派来吗？”

看着文森特好奇的目光，巴里刻意停顿了一下，低头喝了口咖啡：“这咖啡真不错，我们中心城的反派甚至会送未成年回家，而且我们阳光明媚。”尽管他心里清楚，中心城偶尔也会有点冷。

“巴塞罗缪·亨利·艾伦。”一个带着狞笑的声音出现在巴里背后。

巴里听到那个声音，他的咖啡杯僵在了半空中。转身动作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就像他养的那只乌龟一样缓慢，终于转过身的他面对着那个声音的主人。

身着棕色飞行员夹克的帅气男人出现在店门口，眯起的眼睛盯着巴里艾伦，手上正把一枚绿色的戒指抛高又接住。

“哈尔。”文森特挥挥手，手撑着下巴打着招呼，笑嘻嘻地看着这场“修罗场”在自己面前上演。

哈尔毫不客气地抢走了巴里手里的咖啡，那杯咖啡差点洒了出来。他的动作迅速，显然没打算征求朋友的同意：“来份早餐，谢了。”他伸手拿出一张卡在半空中挥了挥，“这次我带卡了。”

看着老板进了后厨，哈尔悄悄催动了戒指，用光在巴里身边布下一道道屏障，截住了神速力者的退路。

“你就不能自己去拿一杯吗？”巴里抱怨道，他的声音中并没有真正的生气。

哈尔耸了耸肩，他的笑容中带着调皮：“我看你那杯不错，而且，你知道的，海滨城每周就要来一位星际反派，我很忙。”

“你从哪里开始听的？”

“我从你说太忙了开始的。”哈尔只有寥寥几个字就打断了巴里的幻想，他的回答简洁而有力，并没有错过巴里之前的任何一句话。

“天才。”

“谢谢夸奖。”哈尔微微点头接收了好友的“夸赞”，笑容中透露出得意。

文森特在此时端上了早餐，热气腾腾的早餐让哈尔食指大动，但是一边吃他也没忘了说话：“别提巴里瞎说，我们海滨城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好吃。”

“反正哥谭你知道的，根本不适合开餐厅，”哈尔一口气干掉大半盘之后，填饱肚子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他喝了口配套的饮品继续说到：“大都会，天，前两天莱克斯那个事情你了解吧？”

哈尔拍拍胸口一脸心有余悸，他试探性地询问道：“不过总感觉那天晚上见到过一个和你很像的人呢。”

哈尔的记忆里隐约有个身影与文森特相似，但每当他试图回想细节时，记忆就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模糊不清，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刻意抹去了。

巴里和他对视一眼，两人都感到了一丝不寻常。

但看着文森特迷茫的表情，两人又觉得或许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莱克斯集团？大都会哪个？报纸上说他的科技展览出了问题导致出现了火灾。”文森特看起来十分好奇又迷茫地凑近，“所以果然是假的？”

哈尔打着哈哈混了过去，文森特也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还好装得够快，而且他已经和大黄蜂沟通过了，他只说了名字且看了一个——文森特表示如果有人能认出来这个投影是他那这个人对他一定是真爱的——投影。

这群超英应该不会记得这件事。

康斯坦丁自然而然地从吧台摸出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啤酒，早上来一杯真是轻松愉快。

魔法悄悄在身边的人身上生效，康斯坦丁不求遗忘，只需要混淆。他知道，这样做付出的代价会少很多，他看着啤酒的泡泡冒出来又炸开，表情轻松，反正付出代价的不是现在的自己。

克拉克的身影冲进了餐厅：“文森特你……”

“哈尔？巴里？”

“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