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这句话以不同的语调从三个人口里说了出来。

哈尔的WTF，巴里的困惑，以及克拉克的懵逼。

——

请问在自己城市吃早餐吐槽的时候遇到被吐槽的人是什么体验呢？

巴里表示，我刚经历完，现在个人体征平稳，还能再吃三盘早餐：“老板麻烦再来一份！”

哈尔表示，这玩意也有现世报吗？自己是不是应该找守护者看看最近是不是被什么奇怪外星生物诅咒了，要不怎么可能会这么倒霉。

克拉克……克拉克什么也不知道，他很迷茫，就算是氪星人也不能这么熬，他又不是蝙蝠侠！

“早上好，”巴里扭头朝着克拉克打了个招呼，小记者看上去十分之狼狈，领带歪斜，外套下摆直接被塞进了西裤里面，巴里一看就知道他是趁着早上掐着顾问休息的时间紧急跑出来的。

可怜的超人，算了，自己也没多好，还是多吃两口吧。巴里把培根塞进了嘴里，露出了满意的深情。

克拉克顺着巴里的目光看向自己衣服的下摆，他脸上缓缓浮现出一种绝望，天知道他刚见过露易丝。

所以刚才露易丝还没来得及说完的事情是指这个吗？克拉克看上去灵魂已经飞出了地球。

他的心情显然受到了影响，本来一进来看到哈尔和巴里刚想问点什么，但是现在连自己想要的问题的都忘记了。鉴于会被忘记的事情并不紧急这一原则，克拉克的目光转向两人身后的文森特。

“老板，今天的中午的简餐我可能来不了，”小记者声音十分低落，“她应该会一个人来。”他的话语中满是歉意，显然对这次的失约感到不好意思。

我以为时间足够了。克拉克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本以为可以轻松处理好这次外星人降落地球的事件，毕竟对他来说，处理外星危机已经算是家常便饭了，大都会每周几乎都会来点外星人，频率和隔壁纽约勇争第一。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已经搞定，精神奕奕地准备和好友告别的时候，闪电侠的发现却突然推翻了之前的所有计划。

巴里在里面发现了时间粒子。

克拉克听到这个消息就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如果是外星人只是难度系数为1的小事件，那么时间粒子会随着浓度变成2或者无穷大，这是宇宙中最难以琢磨和控制的力量，任何细微的变动都会导致无法预估的后果，更别提那一系列的悖论和连锁反应了。

天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收到时间的影响。克拉克好不容易梳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他觉得自从他加入到联盟之后，整个人都被抹平了棱角，他有点想抛下一切回家种地了。

他只得和佩里继续请假。好吧，至少有一点优势是，星球日报的大股东是他加班的同事，假很好批，但是资本家显然不会让假期那么轻松自在。

顶头上司微微一笑，扣了肯特记者的全勤，还被露易丝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好几次。

因为没人能如此轻易地请下这种长假，更何况前一秒佩里脸色还难看的像是咖啡里喝出来了不明生物，下一秒就痛快给肯特批了整整十五天的带薪假期——没全勤的那种。

克拉克觉得自己还是回家种玉米吧，至少农场里的牛不会遇到时间粒子，自己也只需要挤牛奶和种玉米，农夫不需要考虑稿子能不能得普利策，他只需要考虑玉米好不好吃。

“……有个临时的出差，你懂，临时通知，”克拉克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手上捧着一杯外带咖啡喃喃自语，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或许她也没时间来。”

克拉克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是一个听起来很特殊的音乐，听到这个音乐的记者看起来如临大敌，巴里和哈尔对视一眼，轻轻把餐具拿在了手里，在没有其他声音。

餐厅只剩下康斯坦丁喝酒的声响。

克拉克走到门外接电话，听不清对话内容，但能看到他的表情格外生动，从抗争到妥协，但是回来的表情证明了电话那头的人也没得到什么好处。

克拉克走向吧台，把咖啡钱放在桌子上，对文森特说：“我把你的名片留给她了。”

“祝你好运，”文森特拍了拍小记者的肩膀，手下的肌肉让他一惊，记者需要练的这么好？他指了指天花板的洞，“我有个好运小妙招，一般来说我出门对着超人许个愿，今天运势都会变好。”

文森特话音刚落身侧传来一阵爆笑，巴里和哈尔笑得前仰后合，克拉克看着天花板上海报也笑了出来。

“老板，你不了解吧，眼前这位是超人的特约记者。”哈尔一边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一边解释道，“问问肯特先生说不定能要到一张超人亲笔签名的海报哦！”

克拉克一本正经地辩解道：“倒也没有特约记者，如果真那么简单我就给自己弄一张了。”他眼里闪烁着笑意。

巴里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他看向文森特认真说到：“超人确实接受过几次克拉克的采访，不过签名海报可以就要靠你自己了。”

文森特挥挥手：“哇哦，那我可要问问克拉克那里能蹲到超人了。”

克拉克装模做样地拿出手机：“嗯，让我查查超人的日程，看看他什么时候有空可以给你签名。”

笑声回荡在餐厅里。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都在开玩笑。”文森特笑着说，“不过，如果哪天超人真的来了，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放心吧，文森特，如果超人真的来了，我保证你会是第一个知道的。”克拉克收起手机，微笑着说：“我走了，祝你今天生活愉快。”

“谢谢，你也是。”克拉克快步走出了餐厅。

哈尔伸了个懒腰，低头看了眼手表，下意识发出惊呼：“我的天，怎么都这个点了，我得回去了，今天有试飞，我可不能迟到。”

匆匆结完账的哈尔抓着打包好的早餐跑出了餐厅，只剩下一句“下次再见”回荡在空气里。

巴里吃完了第十盘早餐，他的手机也响起了克拉克同款的、有特色的铃声。巴里的早餐差点噎在了喉咙，他喝了口橙汁，视死如归地接起了电话。文森特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在谈论迟到的相关话题。

“我马上就到。”挂断电话后巴里转向文森特，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表情：“我得走了，同事找我，对了，帮我也打包一份吧。”

文森特一边打包一边问道：“你同事会喜欢吃吗？”

“正如哈尔给卡罗打包一样，”巴里拿着食物走到门口，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调皮，“他不吃就归我了，再见，祝你好运。”来自闪电侠的。

巴里的脚步轻快且富有节奏，他以一个正常人的速度走出小巷，来到了一条没有监控的路上。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只感觉到一道风从身边闪过，视线中只是空气短暂扭曲了，像是被高温炙烤的地面产生微弱的视觉差。

下一秒，他已经站在了S.T.A.R.实验室里面。

实验室内，一个身着纯黑西装的男人正坐在电脑前，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无数视频被打开提取研究，专注的模样和一旁灵魂出窍的克拉克形成了鲜明对比。

巴里小心翼翼地提着手中的纸袋，里面装着文森特为他打包的早餐。他试图绕过男人，坐在椅子里的男人似乎总能洞察一切，他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迟到了三分钟。”

“好吧，抱歉抱歉，”金红色的身影瞬间移动到了男人身边，男人眼下的青黑预示着他几乎又是一夜没睡，巴里把早餐朝他推了推，“布鲁斯你吃点东西睡一会儿？这里有我和克拉克呢。”

“着重看一下哥谭、大都会、海滨城和伦敦，那附近的时间粒子不太正常。”布鲁斯点点头，接过早餐袋子拿出面包尝了尝，一口下去他下意识皱起了眉。

“刚才说的几个城市我已经在看了，”巴里敏锐地注意到了这点：“不好吃吗？我觉得还不错，要不然我去食堂给你拿点？”

布鲁斯皱眉不是因为难吃，而是因为这个味道和阿福做的格外相似：“你去哥谭了？”

巴里看了一眼袋子里的早餐，确定都是最常见的面包黄油香肠培根，他干巴巴地反问道：“这些东西哪里有哥谭特色？”

布鲁斯没有回答，默默拿出里面红茶喝了一口，接着又喝了一口。

——

“所以又只剩咱俩了？”康斯坦丁再次举起酒杯，他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怀表，打开盖子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微微动摇，时间似乎在催促他，康斯坦丁自觉地拿起桌子上的早餐，对文森特说：“不过我也要出去一趟。”

所有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餐厅。

文森特把餐具收到后厨，快步走到门口，心里默念着斯莫维尔小镇，他集中精神，再次打开门时，眼前出现的是一望无际的田地。

“竟然真能行啊……”

S.T.A.R.实验室里

科学家们忙碌着监控各种数据和实验。某个小镇的数值出现了一个合理范围内的波动，这个小小的变化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