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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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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凭这份死亡名册便推断出了吴显贵可能是凶手?”

黎霜翻看着前日给裴晏看过的死亡名册,颇有些请教的意味。

说起来,自己在这件案子上确实失了手。

所以她才要细问裴晏。

裴晏漫不经心,“对。排除熟人作案后,我将重点放在了外乡籍的人身上。而吴天耀的死亡年龄在一众老者中格外突出,所以我细看了吴天耀的记录,得知他上过私塾,而他的爹还在长安。”

黎霜很认真地听他说。

“没想到私塾很正常。那几个死了的孩子自吴天耀死后就没有再念书,自然和私塾扯不上关系。而吴天耀的死又过去了一整年,谁也不会特地去翻看一年以前的案件记录。”

裴晏边翻看着诗集,边说清了自己的分析过程。

黎霜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如何会想到?”

裴晏翻动诗集的手顿了顿,道:“可能和我的运气有关吧。死马当活马医,不能因为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就不敢去试吧?”

“诶,大小姐。”

裴晏凑近了些。

黎霜蹙眉看着他。

“当晚那个男人,不会是你女扮男装的吧?”

“现在才知道?”黎霜觉得有些好笑。

“不,”裴晏坐了回去,“只是突然想起来了,顺带问一嘴。不过你日日以那副模样上朝,还真没被怀疑过啊?”

黎霜嗤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裴晏自觉无趣,耸了耸肩。

屋内又沉寂了半晌。

“行。”黎霜突然出声。

她方才已经问清了自己要问的问题,随手合上了名册。

然后,裴晏看着她抬了抬手,凌逸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直直向他走来。

有了之前的教训,裴晏扔掉诗集,连忙向后躲去,“做什么啊?别再劈我脖子了……”

他现下行动没有凌逸灵便,很快就被凌逸抓住。

裴晏无奈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凌逸的手刀。

可是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

他的嘴被凌逸强行用手撬开,往里塞了个小丸子似的东西。

没等裴晏反应过来,嘴里的东西便吞咽了下去。

他心下一惊,猛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看自己好戏的黎霜和凌逸,咬了咬牙,伸手要抠自己的喉咙催吐。

“别浪费力气了,”黎霜道:“放心吧,那不是毒药。”

裴晏停下动作,撇嘴看她。

“这药每隔一个月便会发作一次。但是只要你乖乖听话,守住我身份的秘密,解药一定会及时送到。”

裴晏欲哭无泪,控诉道:“不是吧大小姐,你是防贼呢?”

黎霜耸了耸肩,“我的身份不能暴露,不过是以绝后患罢了。”

饶是觉得无奈,但既然已成定局,裴晏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他试探着问了一嘴。

“这药发作时……是什么样啊?”

凌逸有些幸灾乐祸,“剜心蚀骨,痛不欲生,如百条毒蛇在体内爬行啃咬。又能限制人的行动,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裴晏听得直冒冷汗,不可置信道:“不是吧,堂堂大理寺卿,难道就是这样逼人就范的吗?”

凌逸正要开口维护黎霜,黎霜便先说话了。

“这叫对症下药。你身份可疑,又来历不明,自然和他人不同。”

“好,好。”

裴晏气极反笑,不得已接受了自己被下药的事实。

当晚,裴晏躺在偏院屋子的床榻上,抱着最后的一丝希冀,唤道:“系统?”

意料之中的,无人应答。

裴晏咬了咬牙,愤恨地捶了下床褥,翻身入睡。

另一边,黎霜坐在屋内,听着凌逸的汇报。

“我们的人找了两日,确实找不到一点关于裴晏的信息。”

黎霜轻敲桌面,点了点头。

凌逸犹豫了下,问道:“小姐真的要将他留在身边,此人居心叵测,怕是……”

“凌逸。”黎霜唤他。

“属下在。”

“我知你是为我着想。不过裴晏此人虽有些秘密,但确实有些作用,暂且留着吧。而且他被下了药,不会对我有什么威胁的。”

凌逸还是那副担忧的表情。

“无事,你若不放心,那就找人时刻盯着他便是。”

既然黎霜都这样说了,凌逸也不好再多嘴什么。

他点头应下,很快退了出去。

“陛下,设立西厂之事有利无弊,是大盛百姓之福,还请陛下三思。”

金銮殿内殿中,大盛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卫霄从几人中站出,恭敬道。

“李卿,你说。”

黎霜突然被点到,沉吟片刻,道:“臣以为,设立西厂之事可暂缓行之。”

皇帝手一顿,“哦?”

黎霜极快地看了眼皇帝的脸色,心中明白了几分。

但是……

“陛下,西厂若立,无非是掌管刑狱和制定实施我大盛律法。可这均是刑部和大理寺之责,此番一来,职权未明,官员数量只增不减,堆积冗杂。便会导致尾大不掉,人浮于事的局面。”

黎伯约看了眼身旁的李清正,面露赞许。

“御儿,你来说。”

大皇子冯御不着痕迹地扫了黎霜一眼。

“儿臣却以为,设立西厂正好分担大理寺繁重的职责。这样既让更多贤能有为官的机会,让百姓知道父皇体恤民情,还能让大理寺有更多的余力去处理刑案。”

皇帝点了点头,却始终没有给出自己的意见。

黎伯约纠结了片刻,看了眼正看着自己的二皇子冯渊,出列道:“陛下,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万不可草率决定。”

“那此事就先搁置,你们下去吧。渊儿,你留下来。”

“是。”

金銮殿外,黎伯约和黎霜并肩走着。

“寺卿大人,老夫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看来你我果真是一路人。”

黎霜压低了声音,“正是如此。不过,此事最终还得看陛下的意思,我们是决定不了的。”

“是,是。”黎伯约有些烦心,抬手摸了一把胡子。

“殿下,此事不会有变数吧?”

卫霄跟在冯御身后,看着前方走着的黎伯约和黎霜,脸色不太好。

“呵,说不准。”

冯御语气不善。

“这……”卫霄试探着开口。

“父皇是要你们唯他是从,而不是跟大理寺那帮蠢货一样死板。无论他要做什么,你们只需要拥护他。”

冯御一番提点,卫霄顿悟,连忙道:“多谢殿下相助。此事若成,西厂定任凭殿下差遣。”

卫霄突然噤了声。

因为冯御抬手挡在了他面前。

然后他看到冯御冷冷扫了他一眼。

“什么任凭我差遣,你们可是父皇的人。”

卫霄连连点头,神色恭敬,道:“是,这是自然的。”

黎霜进了李府,方才一直暗中跟着她的裴晏和凌逸轻巧地从院墙上翻了下来。

黎霜感到有些奇怪。

她朝凌逸问道:“怎得今日来这里了?”

平时凌逸为了掩人耳目,是断不会跟着她到李府来的。

“哎呀大小姐,你是不知道。”

裴晏拍了一下凌逸的肩膀,往黎霜的方向走去。

“我今日不过就提了一句要来这里等你,他就巴巴地跟过来了,说什么也不走。”

黎霜皱着眉,正要问缘由,凌逸便好没气道:“你居心叵测,我只不过是担心你会对小姐不利。”

“居心叵测,我?”

裴晏指了指自己,像是受了极大的伤害。

“你们那几个人无时无刻都盯着我,还怕我会做什么吗?”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一棵高树。

黎霜顺着看去,果然见上面似有两个人影。

她不得不夸一夸凌逸办事的效率。

凌逸“哼”了一声,伸手把裴晏拉了回去。

“做什么?”

裴晏踉跄了几步,转头看凌逸。

而后,他又看了看黎霜,嘴角突然上扬,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原来你……”

才将将吐出三个字,裴晏的嘴就被凌逸用手堵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黎霜淡淡地看着这两人争执,也不愿多待,绕过面前还在缠斗的二人直接进了屋子。

关门的声音响起,凌逸终于放开了裴晏。

他的手被裴晏咬了一口,上面的齿印十分明显。

“你属狗的吗?”

凌逸面色不善,“谁叫你堵我的嘴。”

裴晏乐见其成,好整以暇地看着处理齿印的凌逸,道:“兄弟,你喜欢你家小姐?”

“你!”

凌逸猛地抬头,随即看了看身后的门,确定它没有被打开才重新转过来。

“胡说八道。”

“这有什么好不承认的?”裴晏好笑道:“你看着她的眼神都要拉丝了,还说不喜欢。”

这话说得有些荤,凌逸躲闪着目光,咬牙威胁道:“管好你的嘴,别在小姐面前胡言乱语。”

“噢——”裴晏刻意拉长音调,“害羞什么,我可以帮你——”

话还没没有说完,凌逸直接转身离去,一个展臂便翻过院墙,只留裴晏一人在院中。

“怪哉,怪哉。”

裴晏拍了拍手,笑着看向凌逸消失的方向。

另一边,黎霜回了黎府,就听影儿说尹燕方才来过,要谈谈黎霜的婚事。

她感到一阵头疼。

黎霜能理解尹燕,毕竟如今自己已过了豆蔻妙龄,错过了相看夫婿最好的时机,她着急些也无可厚非。

长安和她一般大的小姐们,不是十二三岁便早早定下了婚事,就是大多已经出嫁,甚至有了自己的子嗣。

而黎霜一点想头都没有。

十八岁还待字闺中,长安独黎霜这一个。

偶尔黎伯约和尹燕赴一些宴时都会被问及此事,不可谓不尴尬。

就算是疼爱非常,留两年已是足够了。

只是每次黎伯约和尹燕跟她谈起婚事,都被黎霜巧妙地糊弄了过去。

但是今日,她知道自己可能躲不掉了。

黎府正厅内,黎伯约和尹燕端坐在上首。

尹燕见黎霜走进,忙走下来拉过黎霜的手,边将她往一旁的椅子上带边道:“霜儿,想必你知道母亲找你来所为何事吧?”

黎霜坐到椅子上,含了得体的笑,“霜儿明白的。”

尹燕一听,顿时觉得今日这事有戏,忙坐回自己的位置,和黎伯约交换了一个眼神。

而黎伯约得了尹燕的意思,摸了摸胡子,沉声道:”既然你明白,那此厢事也算不得我们擅自做主。”

黎霜抬眸,隐隐听出了一些东西,侧目看了看尹燕。

而尹燕心领神会,笑道:”你父亲有个至交好友,是那位吏部尚书。而他有个大儿子,唤张奉之,年二十。其为人慷慨大方,性子豪爽,又是个善解人意的,与你正好相配。”

黎霜如闻霹雳。

她虽还是笑着,从面上看不出一丝端疑,但此刻,黎霜的内心已然翻起惊涛骇浪。

于是她怀揣着最后一丝希冀,稳住声音 ,问道:“不知父亲和母亲可曾亲眼见过张奉之其人?”

尹燕不明所以,“自然是没有的。不过这都是张尚书所说,想必不会有错。”

有什么东西碎成了一片一片。

黎霜的嘴角抽了抽。

她在大理寺的时候,没少碰到那个大名鼎鼎的张奉之。

殴斗盗窃,毁坏公物,调戏女子,没有一样是张奉之没做过的。

他满口污言秽语,被状告到大理寺也理直气壮,仗着自己吏部尚书之子的身份更是肆无忌惮地挑衅大理寺众人。

黎霜哪里忍得了这种人?

她也不是没想过将张奉之关几日老实老实。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银子的力量。

张尚书很会办事,知道黎霜铁面无私,并没有直接选择贿赂她。

而是选择拿银子息事宁人,让被害者自己改了口供,使黎霜束手无策。

当事人都选择不追究了,她又能如何呢?

而正是因为如此,张奉之在长安的名声不但没有被毁,反倒愈发好了起来。

但是黎霜清楚得很。

慷慨大方——拿家里的银子肆意挥霍,动不动包下酒楼,带着狐朋狗友们胡吃海喝。

性子豪爽——和几个朋友聚众赌银子,因为输了太多,气急败坏掀了整个赌场。

善解人意——通房小妾每日一换,花楼的每一任头牌都是他的解语花,也是长安唯一一个未曾娶妻便纳无数房小妾的公子哥。

呵,好一个正好相配。

要是让黎霜嫁给这样的男人,她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的好。

至少不会留下案底,比如张奉之亡妻。

想到这里,黎霜有些不寒而栗。

“父亲,我……”

“家主,张大人携张公子和张夫人到了。”

下人来通报的声音打断了黎霜的话。

她下意识起身要走,从上方走下来的尹燕已经抓过她的手将她往门边带。

“张大人!”

黎伯约笑得开怀,大步前去迎接来人。

张尚书和黎伯约一同入内,二人先行落了座。

而张夫人就显得沉稳得多。

她笑得温婉,同尹燕寒暄了几句便将目光转向了她身后的黎霜。

“这就是令爱吧?这相貌,这气质,当真是长安一等一的好呢!”

尹燕让黎霜向张夫人问了声好,又道了一句谬赞了。

“哪里。先前我听了些不入耳的闲话,说令爱脾性不好。我本就不信,果不其然,这今日一见,当真是顶不错的姑娘。”

张夫人确实是十分满意,上前拉着黎霜的手,左看右看,仔细看了她好半晌。

“母亲。”

一男子的声音从门边传来,黎霜闻声看去,果然瞧见了那纨绔子弟张奉之。

他今日着了一身青色长袍,头发挽起,俨然一身书生打扮。

哪里还看得见一点从前在大理寺撒泼打滚的影子?

黎霜暗道张奉之是有备而来。

因为她很清楚,黎伯约和尹燕最欣赏的便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读书人。

可是这两个词语哪里和张奉之挨得上边?

张夫人听到张奉之唤她,也回过神来,忙道自己失态。

尹燕让她不必介怀,引着几人在正厅内入了座。

已经闲谈许久的黎伯约和张尚书见此情形,都想起来了今日相聚黎府的目的。

黎伯约看了看黎霜,又看了看黎霜身边的张奉之,是怎么看都满意。

“黎大人,我们都是爽快人,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昨日找人合了两个孩子的八字,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黎霜抽了抽嘴角。

“若真如此,那可太好了。”

黎伯约眯着眼睛笑着,尹燕和张夫人也不停点头,真是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

而张奉之也丝毫未觉得尴尬,侧了头,想和黎霜说话。

“黎小姐,我……”

“母亲,”黎霜突然起身,朝尹燕道:“女儿还有事,这就先走一步。”

尹燕脸上还挂着笑,道:“霜儿,有什么急事非得现在走?奉之第一次来府里做客,你带他去转转吧。”

黎霜脸色一变,正要拒绝。

“也好,让两个孩子亲近亲近,总比我们这些人在这里打搅他们的好。”

黎伯约大手一挥,就是认同了尹燕的话。

黎霜转头,看着正厅内对着她和张奉之笑得慈祥的四人,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了。

她将身子正对着门外,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

“张公子,请吧。”

张奉之一笑,“那就劳烦黎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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