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尚秋在停车场入口找到哇哇大哭的小姑娘,抱走她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她牵起小姑娘往回走,接起了不停响的电话,
“梁时莺被穿玩偶服的领走了!往过山车的那边去了。”
梁尚秋猛地回头看向吓得发抖的小姑娘,她的脑子卡住了一秒,然后迅速明白过来。
调虎离山,又是冲着她来的。
她夹起小姑娘跑到她奶奶身边,放下她,接着朝过山车的放下跑去。
舒跃在摩天轮上焦急的抓心挠肝,她泪流满面,不停的打着自己的嘴巴。
等到天已经暗了下来,她们还是没找到梁时莺的踪影。
梁尚秋绕回摩天轮附近,看到对面的草坪处围了一群人。
凭借着直觉挤了进去,她在草坪里看到了熟悉的小衣服。
沾满了血迹。
她推开面前的人,往前跑。
不行,不能过去,不能破坏现场。
等到局里的同事赶过来时,她已经流干了眼泪。
齐星昂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披上件外套带离现场。
她最后回头,看到陈钧泽抱出来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梁尚秋再一起把自己关了起来,她不吃不喝,不停的用头撞着墙。
好多人在门前劝她,用尽各种方法,但都无济于事。
最后还是范队一脚踹在门上,怒吼“梁尚秋同志马上归队”。
她这才有点儿反应,收拾好自己出了门。
之后的她看起来完全正常,甚至办案效率都高于从前。
范队表面上不说什么,私下里找过江与砚很多次。
他们都觉得她并不适合做刑警,至少现在不是。
那天梁尚秋持枪出去抓捕嫌疑人,回来时路过舒红的新家。
她记得舒跃说最近她们都在住院,梁先生在陪护,家里没有人。
但现在家里的灯亮着。
梁尚秋不顾身后同事的呼喊,直接回了家。
她小心的打开房门,直奔亮灯的房间。
她在那个房间里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衬衫西裤,腰间扎着一根皮带。
他跪在床上,俯下身,一动一动的。
他的肩膀看起来和腰围差不多宽。
他听见声音回过头,对着梁尚秋笑了出来。
他满脸的血。
他的脸和墙上婚纱照上的男人重合。
梁尚秋直接扣动了扳机。
梁尚秋坐在审讯室里等待着调查结果。
齐星昂不止一次的过来看她,拐弯抹角说了很多,他说嫌犯没死,已经脱离危险了,正在做笔录和调查。
她觉得自己运气太差了,那么近的距离居然没有杀得了他。
范队和调查组的人解释了很多,说她小时候看到的事,说她和嫌疑人的关系,说她受到的影响,尽一切可能为她的这次莽撞找借口。
甚至连这次的受害人家属都来求情。
局长也不想不近人情,但梁尚秋最近的状态实在太差,所以她思前想后,将她调离了刑警岗位。
她先接受了两个月的停职,然后去文员岗位报道。
江与砚也请了两个月的假期,带她出国玩儿了一圈。
他们切断了和国内所有人的联系,完完全全,只做他们两人自己,不问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