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风燥热不安，宋引商陪凌刻羽熬了个大夜，整理合同就用了不少时间，闲下来凌刻羽就开始不老实。
折腾好一会儿后，宋引商走出他怀里，脸颊绯红，目光直直地坠落，他尝试把Alpha身上的意乱情迷通通压下去：“我找几张纸。”
办公室里什么都有，宋引商故意磨蹭，假装没找到。
身后的影子覆盖掉他，凌刻羽蹲下：“我给你拿。”Alpha努努嘴，故作委屈地说，“你不就是怕我亲你嘛。”
道理是这个道理。
不过宋引商是不会承认的。
他确实对凌刻羽的吻技感到害怕，咬得轻重缓急刚刚够，不会让人反感，还会流连忘返，稍不注意，整个人都能被他迷惑。
“说了不碰你。”凌刻羽抓了铅笔和纸铺平在桌上，拉了个椅子过来，把宋引商按坐下，“我看合同，你画画。”
说好了他是来跟凌刻羽学习的，这样恐怕不太合适，宋引商摇头：“算了，我陪你看文件吧。”
“不用。”Alpha揉揉他的后脑勺，宽慰道，“工作没那么多，我在跟律师沟通。”
“律师？”宋引商说道，“你碰到什么事了吗？”
摇头，Alpha说：“没呢，任梓航的事儿还没结束。”
“没有结束吗？”宋引商想，看来自己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他以为凌刻羽把任家收购后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凌刻羽淡然一笑：“当然没有。”Alpha温柔的笑容忽然之间变成一把锋利的剑，“任家解决了，任梓航还在呢，犯法了，当然要付出点相应的代价。”
犯法了？
宋引商迷惑不解地看着凌刻羽：“还有其他的事吗？”
“江禹珺的朋友是娱乐圈的，刚好跟任梓航认识。”凌刻羽解释道，“是一个被永久标记的Omega，任梓航当初借着任家的势力把事情压下去了，等到Omega发情期就会主动找他。”
会发生什么，宋引商心知肚明。
任梓航向来喜欢把枝头上的玫瑰埋进泥土里，好像这样就能满足自己能力有限外的欲望。
“怪我。”凌刻羽说，“当初没有调查任梓航的背景，差点以为他是个好人，害了引商。”
宋引商迷惑着问：“不能清洗标记吗？”
他说的是江禹珺的那个Omega朋友。
“我现在手上的消息，暂且找到关于任梓航的特殊癖好只有一条。”Alpha张口说道，“他只标记只能被标记一次的Omega。”
这种体质的Omega不常见。
正是因为不常见，所以任梓航每碰到一个，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对方臣服。
后知后觉，宋引商指着自己：“那我？”
“嗯。”凌刻羽点头，“引商也只能被标记一次。”
一切疑团都解开了，宋引商想，难怪每次他跟凌刻羽亲密，Alpha只会弄脏他身上的皮肤，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拥有他。
标记也只是临时标记。
“所以你不愿意跟我……”宋引商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跟你怎么？”凌刻羽滴溜溜的眼珠落在他身上，“引商说说看。”
“不说。”宋引商闭口不提，他绝不可能说不堪入耳的情话，还特地转移话题，“所以贺经年也一样，只能被标记一次。”
“那我就不清楚了。”凌刻羽说，“我对别的Omega不感兴趣。”
问了也是白问，以宋引商对任梓航的了解，这家伙只是见色起意，还没搞清楚别人的背景，就忍不住下手了。
“江禹珺传资料过来了，我先看看。”Alpha的视线停靠在电脑上，宋引商赶紧抓回他的眸光。
“等会儿。”宋引商叫停他所有的动作，啪嗒盖上电脑，挤在电脑和凌刻羽中间面对着他，“你怎么跟我前男友联系上了，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前男友也是个Omega，凌刻羽喜欢漂亮的Omega。
“傻子。”凌刻羽说，“我怎么可能看上情敌。”
前任和现任因为自己居然合作到一起去了，宋引商看着凌刻羽没有遮挡的聊天页面，很和谐，正在跟江禹珺了解那个被标记的小明星。
当初闹得沸沸扬扬，任梓航被网暴了几分钟，词条很快下架，事情没有多久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有背景的Omega要同一个三代经商的家族抗争，无异于是在用鸡蛋碰石头。
对面的语音发了过来，Omega认命般叹了一口气，好半天才后知后觉自己想说什么，喉咙里难耐扎根，一句话说得磕磕碰碰：“凌刻羽，你……对引商好点，他很敏感，你别忽略他。”
经验是从实践里来的。
宋引商心里五味杂陈，想起他跟江禹珺不平等的恋爱。
自己一直都是被放弃的那个，碰到困难最先退缩的都是江禹珺。
停下语音后，凌刻羽抬眸，视线相碰，情绪久久不能平息，Alpha做了约定一般，语重心长：“引商，我会对你好的。”
没有在哄自己，宋引商心里再清楚不过。
他抿唇，轻轻一笑。
关于任梓航的事，凌刻羽只是悄无声息把证据全部递给宋引商，Alpha想让他来让一切彻底结束。
宋引商其实没想惹那么大的事儿，非要把人送进去，更没想到凌刻羽做事还挺绝，跟任梓航最初的合作谈得好好的，画风一变，半分面子都不给。
“下不去手？”宋引商没接厚厚一沓资料，Alpha挑了挑眉，“想放他一马？”
手缩回去，凌刻羽缓缓吐一口气：“没事，谁让我家宝宝善良。”
“能判无期吗？”宋引商很正经地问，“他这样的Alpha，还是别出来嚯嚯Omega比较好。”
凌刻羽一愣，资料悬下去，腾出来的一只手默默地抚摸宋引商的脑袋：“我家宝宝做坏事都那么可爱。”
“不是你说的替天行道。”宋引商努努嘴，接过了凌刻羽手上的东西。
他这片干旱之地，还是有了凌刻羽这支水渠及时地到来。
官司是以那个被标记的小明星的名义来的，准备好几天，宋引商握紧了凌刻羽的手：“有点紧张。”
Alpha回握住他：“没事。”
律师团队是凌氏旗下的，从来没有败绩，宋引商当然是放心的，人生遭遇滑铁卢的任梓航路过他们旁边，还挺淡定地开口，看着凌刻羽嘲讽着开口道：“如果不是那个高中生，你以为宋引商还有脸站在你身边吗。”
阴森森的一笑让宋引商后背发麻，他没想过任梓航会那么淡定，好像这场官司对他不会造成任何威胁一般。
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宋引商瞳孔放大，看向心高气傲完整走出来的Alpha，隔着好一段距离就先一步同他打起了招呼：“引商，我们来日方长。”
往凌刻羽身后躲了躲，宋引商没去看Alpha想把自己吞了一般的目光，好像透过凌刻羽，炙热还会驱散在他身上，活生生盯出来两个洞。
临场，小明星改了主意，当庭说自己是自愿的，跟任梓航是正规地恋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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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引商兴致缺缺地躺在沙发上滑动评论。
——我靠，什么情况，任梓航跟计霖是怎么回事？
——我那么大个瓜去哪儿了！强行标记Omega，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我有个疑问，真的有Omega只能被标记一次吗？洗标记都不行吗？
——搞什么死动静，谈恋爱闹别扭整上法庭！？计霖绝对是娱乐圈第一人。
……
评论区热火朝天，宋引商懒得看了，他伸伸腿去踢脚边的凌刻羽：“给我倒杯水。”
视频会议刚结束的凌刻羽一把抓住他的脚，脸上阴霾散去，Alpha腻腻一笑：“宝贝儿别动。”
凌刻羽在看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特地把计霖的家人都安顿好了，就怕对方忌惮还没倒下的任家，律师团都还没来得及大显身手，一切就这么水灵灵的结束了。
Alpha有些颓丧地看着宋引商：“抱歉宝贝儿，是我太自信了，没有斩断所有可能性。”
他在很真诚地道歉，宋引商听得心里怪不是滋味：“凌刻羽，你做得已经够多了。”脸上被火烤过似的，宋引商狠了狠心，跨坐在Alpha腿上，面对面正视对方，“做点其他的。”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凌刻羽把人往下推：“引商别闹。”
“我没跟你开玩笑。”宋引商跟个八爪鱼似的爬在凌刻羽身上，“我想让你标记我。”
婚前体检的报告单凌刻羽比宋引商先看过，他不放心地说道：“引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Alpha看向他，目光像黎明来临时的曙光，他提醒宋引商，“你只能被标记一次。”
看来是觉得自己冲动了。
宋引商不管了，手胡乱在凌刻羽身上乱摸：“我没冲动。”
“不行。”凌刻羽带着反应把宋引商拽开了，他教育道，“讨好感谢我的事不需要做，尤其是用这种方式。”
书门被关上了。
凌刻羽一晚上没出来。
被宋引商锁的。
美美回房间休息，宋引商还不忘记发点挑衅的消息给他。
——你那么爱看书，就通宵好好恶补一顿，用知识滋润自己吧。
凌刻羽被他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