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进客厅,艾玛领着克莱尔走到冰冷的壁炉前。“你站在这儿别动,我去拿游戏玩具,马上回来。”她看着克莱尔,“你想玩糖果乐园还是记忆游戏?”
利维转过身去,“记忆,”他轻声说道,“如果你不想整个下午都困在糖浆沼泽里,那么看在上帝的份上,选记忆吧。”
克莱尔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艾玛想知道。
“呃,没什么,”克莱尔说,“我只是很高兴你想玩记忆游戏。这是我最喜欢的游戏之一。”
“谢谢你,”利维在艾玛爬上楼梯后说,“试图抽到一张双橙卡本身就是一种地狱。”
“我相信你的话。”
他们四目相对,笑容逐渐消失,克莱尔转移了视线,打破了魔咒。
“你有一所漂亮的房子,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我以前来过这里,但我不是在房子里,只是厨房和……呃……”她的脸红了,他不知道她是否像他一样,在想洗衣房,“我的意思是,不是在这个房间里——”
“谢谢,”他说道,“我们喜欢它。”
她点了点头,突然转身,碰倒了壁炉架上的一幅相框照片,“对不起。”因为她的手似乎不太稳,他帮她把照片摆好,“这是你妻子吗?”
他瞥了一眼微笑的妮可的相框照片,点了点头。
“她非常漂亮。”
“是的,她很漂亮。”他手指划过相框的正面,意识到虽然他毫不介意承认他已故的妻子很漂亮,但他从未告诉过克莱尔同样的事情,至少在他们穿着衣服的时候没有。
“你也很漂亮,”他说,她扬起了眉毛。“我是说……你今天看起来很漂亮,穿着那身衣服。”
现在她皱起了眉头,低头看着她的牛仔裤和灰色运动衫,“你不必那么说,利维,它们只是文字,我不需要的文字——”
当他用手捧着她的脸颊时,她的声音消失了。她的眼睛睁大了。
“即使你可能不需要它们,我也想说出来。”他走近,直到他们的身体擦过,他放低了声音,“我觉得你很漂亮。”
因为她看起来仍然不相信他,他决定向她证明。他弯下腰,轻轻地吻了她,他的眼睛闭着,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他保持着轻柔、温柔、充满爱意的亲吻。
利维抬起头,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困惑反映在她绿色的眼睛深处,他清了清嗓子,“克莱尔,我……”
“我拿到它们了。”
艾玛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扑克牌,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很好。”利维后退了一步,把手插进口袋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结果。在他确定她的哥哥是无辜的之前,在他能够证明之前,他对克莱尔的感情,他本来打算对她说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说出口。
那个孩子是个奇怪的牌手,他们玩了五次游戏,艾玛赢了除最后一局之外的所有游戏,克莱尔不确定一个六岁的孩子比她有更好的短期记忆。
“你还在生闷气吗?”利维一边用热水冲洗盘子一边问道。
“我没有生气。”她从他手中拿过盘子,开始擦干,“我只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最后一根火柴在哪里的,因为你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电话。”
她很好奇那些电话都是关于什么的。不是利维似乎对分享不感兴趣。
“我有我的办法。”他笑着说。
她不以为然,反正都是他的错,让她分心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吻她时那美妙甜蜜的感觉,她的心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克莱尔,我给你画了一幅画。”艾玛举起一幅画,“这是你、我和爸爸。”
克莱尔把手擦干,拿起那张纸。看到三个简笔画小人——一个有着黄色的光环,一个有着橘色的头发,一个有着乌黑的头发——她哽咽了,每个小人脸上都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为了完成这幅画,艾玛在底部工工整整地写下了她的名字和“爱”这个词。
“你喜欢它吗?”艾玛问,“我费了很大劲才做好的。”
“太棒了,”她声音沙哑地说,“谢谢。”
“你可以把它挂在你的冰箱上。”
“我会的,”她承诺道,想到酒吧上方的厨房里的小冰箱。“我回家后马上就去。”
当然,她得先去商店买个磁铁,但这是值得的。
“你喜欢吗,爸爸?”
克莱尔强迫自己抬头看着利维,他正盯着她,表情难以捉摸,“太棒了,小家伙,杰作。”当艾玛微笑时,利维看了看他的手表,“洗澡时间到了,孩子。”
电话响了,“我接了,”艾玛喊道,她拿起电话,说“你好”,听了片刻,然后把电话递给我,“爸爸,有人找你。”
他接过电话,但并没有对着话筒说话,而是用手捂住了话筒。“可能要花点时间,”他告诉克莱尔,“你能帮艾玛准备一下上床睡觉吗?”
“我不知道怎么做。”她脱口而出。
幽默点亮了他的眼睛,“她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做大部分事情了,我只需要你在她洗澡的时候看着她,确保她刷了牙。”
克莱尔正准备找借口说她必须回家洗头发,但艾玛抓住她的手,跳来跳去。
“我们会玩得很开心的,”艾玛兴奋地说,“而且我会很乖的,我保证。”
噢,天哪,“嗯,我想我可以帮她。”
“我很感激,”利维说,“我完成后就上来。”
“耶!”艾玛把她拉出了房间,“来吧。”
“我过一会儿就上来给你晚安吻,”杰克在他们身后喊道。
克莱尔在喋喋不休的艾玛身后踉踉跄跄地爬上楼梯,她不禁希望他不仅是在和女儿说话。
利维等到艾玛和克莱尔消失在楼梯上后,才对着电话说:“你发现了什么?”
“你给我的号码上周五晚上有四个未接来电,”赛斯说,“对不起,伙计,都不是香农·兰德尔打来的。”
用空着的那只手,利维捏了捏额角,他一直确信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你追踪了所有的电话吗?”
“其中三个来自他的母亲,这让我几乎为这个可怜的家伙感到难过,最后一个是从手机发来的,但名字和号码不是本地的。”
“那是谁?”
“坦帕湾的泰丝·雷纳德。”
肾上腺素在他的血管中快速流动,“这就是我们的联系。”
“是什么?”
“苔丝·雷纳德是香农的姐妹。”他从柜台上抓起香农的档案,在文件中翻找,直到找到苔丝的个人信息,“手机号码是多少?”
赛斯背出了数字,“他是在凌晨12点13分接到的电话。”
利维扫了一眼写着苔丝地址、电子邮件地址、家庭住址、工作单位和手机号码的纸条,“这和我掌握的信息对不上,但时间对上了。”他轻轻敲了两下纸条,“我得联系上苔丝,看看她知道些什么,谢谢你的帮助。”
“没问题,如果你需要其他帮助,再告诉我。”
利维皱起眉头,挂断了电话。如果他的直觉是正确的,这座小镇即将面临一场巨大的丑闻。
他的大脑进入了警察模式,现在不是猜测的时候,他需要的是事实。苔丝的电话是一个线索,但它并不能证明什么。
找到证据的任务就交给了他。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苔丝家的号码,“雷纳德女士,”他接起电话说,“我是利维·特里弗,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