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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想带你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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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鼻子里塞着纸,一脸怨念的出现在老爷子面前时,能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鄙夷。我看他一眼,他居然回看了我一眼,

哎?有话?

于是我乖乖摘了围巾,又帮艾净亭把外套挂好,特意慢走了两步。而艾净亭似乎没发现我们爷俩的小动作,被我娘招呼进去落座喝茶。观察着她们俩已经聊上天了,我才小心翼翼的压低了声音问老爷子,

“有什么指示?”

“你们年轻人啊……得注意点。”又是那一脸恨铁不成钢。

“啥?”我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弯,“注意什么?”

“你这鼻子,一会儿人家家属就来了,头次两家人正式见面,像什么样子。”我爹手一弯,那关节正好敲在我脑瓜顶上,还挺疼。

“我这不就是天干气躁流鼻血了么,一会儿就好。”我揉着脑袋,“这北方的秋天就这样,又不是头一回了。”

“天干,你是管不了,但是气躁,你可以控制。”话里有话,躁字还加了重音。

我盯着老爷子,心想……你不能是那个意思吧?这么旁敲侧击?这对话咱俩展开,不太合适啊。

老爷子被我盯发毛,咳嗽了一下,

“总之吧,我就是提前告诉你。两家人见面,是个挺正式的事儿。我跟净远关系不错,但是也不能保证人家对你就满意。长兄如父,你一会儿可得机灵点。”

我看着老爷子那郑重的神色,感叹了一下父爱如山。说来,没告诉他我跟艾伯伯已经有过一次交锋,我还呛了人家,可能是对的。不然非得拿出戒尺,逼我墙角罚站。

在我的认知里,一直觉得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儿。我喜欢艾净亭,她也喜欢我。我们觉得在一起生活舒心,那就可以了。可现在我渐渐认识到,如果这关系想更进一步,那势必要涉及到对方的家庭,朋友圈,以及避无可避的事业。我可以任性一时,但不能一辈子不长大。

艾净亭的成长里,艾伯伯对她的照顾和保护占了很大比重。可以说是因为艾伯伯,才能有今天的她。这份感情沉甸甸的,不是我插科打诨就能满混过关。而且说实在的,艾净亭事业有成,相貌姣好,气质优雅。而我,初出茅庐,乳臭未干,顽劣不堪,怎么看都是我高攀了。

所以说,是得认真点。

于是我冲老爷子点点头,问道,

“爹,你觉得今天的对话,怎么能提升一下我的形象,把我这人物角色塑造的更全面点。我是从国际局势入手,还是谈谈金融市场,或者来一段弗洛伊德的解梦。”

老爷子看着我,一脸无奈,

“你啊,就是小聪明多。”

“这叫大智若愚。”我反驳,“再说,我不糊涂,知道轻重。”

我冲他没心没肺的笑,我爹拍了拍我肩膀,也就不再多说了。我们俩一直是这样,他不像个爹,我不像个孩子。有的事儿说一遍就好,他知道我心思沉,想的多,也就点到为止。说来,我还挺感激他的。

蹦到沙发那,我娘正倒着茶。而艾净亭看我过去,挪了挪身子,给我留出一个地儿。我贴着她坐下,拿过我娘刚倒好的茶,

“两位美女,聊什么呢?”

我娘挑了下眉毛,

“你今天倒是嘴甜,聊你呢。”

啊?没想到这个答案。

“我有什么好聊的。”我喝口水,干笑了一下,眼神瞟向艾净亭,希望她给我点启发。

“我跟阿姨在聊,你这秋天爱上火的毛病,是不是因为,太爱吃肉。”她眼睛弯弯的,带着笑意,我目光却落在她那唇上。

随后鼻子一酸,完了……又流鼻血了。

我赶紧往洗手间跑,这可太尴尬了。老爷子刚跟我开展了一段素质教育,我可不想听我娘再唠叨一遍,再说,艾净亭还在场呢。一边诽腑我是不是应该抄抄心经,静静心,一边又鄙视自己为什么变的如此不淡定。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现象之所以会发生,大概是因为我下午搬东西的时候,鼻子撞在书柜柜门上了。

对着镜子照了照,果然,还有道印呢。

当时可能人太兴奋,就没太在意。伸手摸了摸,嘶,还有点疼。再三确认我鼻梁骨没骨折,问题应该不大,而血也止住了,我这才出了洗手间。就看见艾净亭在走廊里,身子靠着门框,似乎在等我。

我笑了一下,凑过去,

“等我呢?”

她伸手,递过来一个冰袋,放在我鼻梁上,还贴心的帮我拿走了眼镜。

“你说呢?”

“我这不是燥的,是下午撞柜门上了,你看,还有印呢。”我拿下冰袋,努力想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她眯了下眼睛,伸手摸了一下那道红印,淡淡道,

“倒是比刚才好点了。”

哎?

“合着你刚才就看见了?”我怨念的敷上冰袋,“你怎么没告诉我。”

她笑,

“你撞到鼻子,自己没觉得疼,还要我告诉你?”

我小声嘟囔,这不是因为太激动,没感觉到么……可这话又不能讲,显得我很没出息,

“反正破案了,不是因为燥的。”我补充。

她看着我嘴硬,那笑意更深了,替我接道,

“嗯,也不是因为爱吃肉。”

……我感觉自己说不过艾净亭。倒不是才思不敏捷,而是她一看我,我脑子就不转,整个人宕机,我觉得她肯定会妖术。

“艾净亭,你是不是会魔法?”我凑过去,小声问。

“嗯?何以见得?”她也小声回答。

“那为什么我一看见你,就忘了要说什么,干什么,整个人都不太聪明了呢?”我正色道。

她顿了一下,看着我,一脸严肃。

“莫染……”

嗯?

“那是因为……”

嗯嗯?

“你本来就不聪明。”

笑意绽放,那眸子明媚极了。她说完就走,留我在原地,傻傻的陷在这个笑里。几秒后才想着去追她,可她却去了厨房,正在帮我娘布置餐桌。

不得不说,艾净亭是个很精致的人。她会在家里插上应季的花,换符合节气的香氛。各个角落,都放着她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艺术品,而那追光,永远恰到好处的打在那些艺术品身上,像展览一样。

房间总是一尘不染,而东西总是摆放有序,她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从容。而那种不声响的沉静,让我着迷。就像,她现在正在叠着餐巾,一张方方正正的布,被她几下就弄成了个天鹅的造型,端正的摆在盘子中心。而我……只会叠兔子。也拿了一张餐巾,三下两下弄好,两个兔耳朵立着,也挺好看的。

她看着我的杰作,弯了弯唇角,又递过来几张餐巾。

“一人叠一半。”她说。

于是桌子上天鹅和小兔子交错,也挺和谐的。

“叮咚”传来门铃响,应该是艾伯伯他们。我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可又说服自己,你是莫染,你是无敌的小霸王,不用紧张。

手被艾净亭握住,她的目光总是温柔,

“有我呢,”她说。

伸手又帮我整了整衣领,又端详了我一下,

“我的眼光,总是很好。”她语气轻轻。

是选衣服的眼光好,还是选我的眼光好,这话如果问出来就太煞风景。我知道她在以她的方式鼓励我,而我,又怎么能让她失望呢。

我冲她笑,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拉着她往门厅去。而她任由我拉着,也没挣脱,从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我觉得安心,一下,所有的担忧就都烟消云散了。

“艾伯伯,顾阿姨,星阑你们来了,快进来坐。”我走过去,接过外套和包,拿进衣帽间挂好,又带他们到沙发上坐下。老爷子也起身,表示欢迎。

“老莫,咱哥俩都好久没见了。”艾伯伯看上去挺开心,伸手递过去一个坛子,“这可是我私藏的好东西,特意带来的。”

我一看是酒,眼前一亮,一边烧水准备泡茶,一边用余光打量。

“呦,这是哪弄来的,看着像私窖。”老爷子那眼睛都放光了,打开封盖,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散在屋里,我吸了吸鼻子,年份不低啊。

“这不是前段日子去了趟绍兴,那边一个朋友是打老沈永和出来的,家里祖辈跟那酿酒。这么些年,东赠西送,就留了这么几坛子。今拿来这个说是状元红,秋天嘛,喝黄酒温补。平时我自己喝也没什么意思,这不,拿来咱老哥俩一起。还有莫染,听说她也好酒,还挺会喝。”

我正在往茶叶上浇热水,打算洗下茶,这一句话愣是让我手一抖。我喜欢喝酒这事……艾伯伯是怎么知道的?

“她啊,瞎喝。”老爷子嘿嘿一笑,打着圆场。

我也笑一下,接着摆弄我那茶叶。去了浮沫,分杯装好,一杯杯递过去,配上一句恭敬的,请。

伸手不打笑脸人,老爷子教过的。递给艾净亭的时候,我冲她眨了下眼,意思是,还可以吧。

她没理我,反而接上了艾伯伯的话,

“那就把这酒给莫染吧,让她拿去准备。她啊……懂得,挺多的。”那目光又落回到我身上。

呀?我爱喝酒这事儿……难道是艾净亭传出去的?

接过酒坛子,我心里盘算着怎么办,而那几个人又在沙发上聊开了,也没人理我。进了厨房,我娘正在跟顾阿姨聊天,招手的叫我过去。

“小染啊,你最近是不是长高了。”顾阿姨问。

“这二十三蹿一蹿,我才二十一,可能……长了点吧。”我笑的乖巧,

“阿姨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怎么气色这么好呢,整个人感觉特别明媚。”

女性啊,都喜欢听夸奖,果然,一听这话,顾阿姨笑的开心,

“小染这嘴真甜,我能有什么好事儿啊。要非说,这不是星阑最近收到了录取通知书,过完年去意大利,学油画么。”

“去佛罗伦萨美院?”我问,一边把酒坛子打开,一边找个干净的容器,把酒液过滤一下。

“可不,小染也知道?”

其实我不知道……但是因为艾净亭的关系,我多多少少也做了些调查研究,知道她去那学习过。更恶补了不少艺术方面的知识,生怕露怯。而意大利佛罗伦萨的美院,那油画的历史能追回文艺复兴去,算是业界翘楚。猜嘛,自然得先往有名的上面蒙,就算说错,它也不跌面啊。

“我这不是觉得,这艺术天赋肯定是在家族基因里流淌。艾伯伯做艺术品生意,艾净亭是艺术家,那星阑肯定也不会差。他那气质,一看就像会画画的。”

我把酒分到三个容器里,一个直接喝,一个打算热一下。而最后那份,被我丢进几粒划开口的青梅,先沁着,一会儿再加冰。

“这孩子,真会说。”顾阿姨笑的更开心了,“这一句话啊,夸了三个人”

“还少夸一个,要不是因为您,相信艾伯伯也没办法做好事业,还是您的功劳大。”我马力全开,毕竟嘛,枕边风是最好用的。拿下顾阿姨,艾伯伯那就有人帮我说话了。

“净亭,你看看,莫染这孩子,是不是长得比之前好看了,也高了?”

哎?

我猛一回头,就看见艾净亭正半抱着臂,笑意吟吟的站在厨房门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我这背后说人好话,不知为何也有点心虚,冲她陪笑。

她走过来,看着我,淡淡道,

“好看了吗?可能天天见,没太觉察。嘴,倒确实是变甜了。”唇角扬起,总觉得她那笑意带着调侃,“酒弄好了?”

“啊,还没,”我脸一红,“中间这份,一会儿用酒具温一下就好。”

“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她又问。

“没什么了,菜都好了,螃蟹也马上出锅。净亭啊,招呼大家落座吧。”我娘终于想起她也是能说话的了,都在旁边看了半天戏了。

“那你们去吧,我温了酒,就正好把螃蟹拿过去。”我把酒具从柜橱里拿出来,把中间那份倒进去,隔水热上。

我娘和顾阿姨出了厨房,可艾净亭却没动,

“你也去吃饭啊?我一会儿就过去。”我用胳膊肘碰碰她。

“不急。”她看着我,挑了下眉,“你什么时候对艺术感兴趣了?”

咳,果然听见了。

“这不是……努力让思想境界跟你匹及嘛,就看了点书,熏陶了一下。”

“想不想去意大利看看,过完年,正好送星阑。”她说。

“好是好,不过你不忙?有时间去吗。”我问。

她笑笑,

“我是做陶艺的,又不是上班族,忙和闲都是相对的。再说,前段时间办过展会,工作也算告一段落,可以休息下,找找新的灵感。倒是你,过了年就快要毕业了。论文、实习、资格证,忙的过来吗?”

“你什么时候……也对心理学的事儿感兴趣了?”我诧异的看着她。

“这不是……努力让精神世界跟你贴近嘛,也看了点书,学习了一下。”

她竟然模仿我的话!

“忙不过来的话,就往后再等等,我不太急。”她又淡淡道。

“别啊,耽误了艺术家找灵感,这可是大过。再说,我专业一向不错,出门两个礼拜影响不大。而实习那边,排开日程就好,问题不多。”我伸手试了试水温,差不多了,把酒壶夹出来,放在托盘上。三份等量的黄酒,三个喝法。

而艾净亭在旁边关了火,把蒸好的螃蟹拿出来,也一一摆好。

“这个……你不能吃吧?”她问。

“嗯?为什么?”我看着她。

“你不是海鲜过敏吗?”她的表情很认真,眉头蹙了一下,“上次挺严重的。”

她很少有如此郑重其事的表情。记忆里,除了之前我去她家找她聊我们的事,她曾这样郑重的劝我,说了三个字,不可以之外,就没再看到过。

“今天没吃芒果,应该没事儿。如果你担心,我就不吃了,本来我也不是很爱吃螃蟹。”

我把螃蟹也摆在托盘里,转身看着她。她那眉头还蹙着,看来上次确实让她吓得不轻。

我凑过去,轻轻吻在她眉心上,又用鼻尖蹭了下她的鼻子。

“走吧,再不过去,他们肯定以为咱俩带着螃蟹和酒私奔了。”

她笑,伸手摸了下我鼻梁上那红印,

“你想跟我私奔?”

“不想,”我蹭着她的手,轻声道,“我要光明正大的娶你。”

说完又觉得这话有点快,像在逼婚的意思,赶紧补一句,“当然,时机成熟,而且你同意的话。”

“那就……看你表现了,士兵。”她轻轻在我鼻梁上亲了一下,“还疼吗?”

不疼了。

我心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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