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砚小朋友十二岁以前的日子过的都十分愉快,他住在家里临江的大别墅里,姥姥姥爷能满足他所有的要求,爸爸经常给他做各种外面买不到的小玩具,妈妈也温柔的没有脾气,给了他填满此生的爱。
他十二岁生日的那天,家人们给他庆祝第一个本命年生日,把大别墅布置的红彤彤的。
他开心的就要飞起,可是当晚就被现实狠狠的摔向了地面。
他的生日歌还没有唱完,来要债的人就把客厅落地窗的玻璃撞碎了。
原来家里公司早已破产,他们一家人都只是在靠着之前的存款利息生活。
姥爷之前为了公司奋起反抗,借了一笔钱,但还是无力应对,公司破产,所有财产抵债,只剩下早年转给妈妈名下的两家店铺和她的私人存款。
妈妈并不知道这些事,但她为了不破坏儿子的生日,直接拿出了自己在江东新区的两套房子给债主,抵押了债务。
要债的人拿了钱离去,但是姥爷急火攻心,当晚就进了医院。
那时医疗技术还并不发达,姥爷在ICU里住了两天,第三天凌晨时平静的离开了。
失去了姥爷的江家就是失去了主心骨,姥姥接受不了,不到半个月,就跟着姥爷去了。
妈妈虽然也悲痛难忍,但她抱着已经长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江与砚,告诉他没关系,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
过了大半年,生活已经趋于平静的江与砚在放学路上被两个老人拦了下来,他们说是他的爷爷奶奶。
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们,问爸爸他说不重要,问妈妈她说她也没见过。
老人们一口笃定这是自己孙子,江与砚害怕的躲在司机身后,不知所措。
还好王志思及时赶来,带着父母和儿子一起回家。
他父母十分不满江与砚跟着妈妈姓的事情,大闹江家。
江小姐自从父母接连去世后身体就一直很差,面对着毫无交集的公公婆婆,和他们胡搅蛮缠的话,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他们根本不听她说话,她拿出王志思婚前签过字的合同,他们直接撕碎说看不懂。
最后还是她家的老管家冲进来将江小姐护在身后,问他们想要什么。
他们也不是完全不懂法,知道在她名下的财产暂时抠不出来,眼前这个和自己不亲跟着别人姓的孙子一看就不是干农活的料,所以他们要夫妻二人再生一个,必须是男孩儿,姓王,他们要带回农村。
江小姐一开始死都不愿意,但是丈夫毫不反驳的样子和江与砚担惊受怕的样子让她妥协,经过了一年多的调理身体和科学手段助力,她又怀孕了。
确定这是个男孩的王家父母十分开心,还主动下厨给江小姐做饭吃。
只是他们并不注意卫生,也不考虑她爱吃什么,只会弄一些道听途说的所谓对孕妇好的东西。
江小姐孕期反应强烈,食不下咽,他们还说她不知好歹,要是小孙子有事可不能饶她。
这期间他爸一个字都没说。
已经上高中的江与砚怕他们会对妈妈不好,每天花费三小时在路上往返家里和学校,亲自照顾妈妈。
可是外界因素没有击垮她,她死于羊水栓塞。
她去世后根据两个星期前公证的遗嘱,所有遗产均转移到江与砚名下。
江与砚看他爷爷奶奶,连带着爸爸的眼神都带着杀气,不听他们的任何狡辩。
这时爷爷奶奶孙子也不要了,转身就跑回了村里。
江与砚本来以为他就会和不再想交流的父亲过完这高中三年,然后再也不见。
可是弟弟出生不到四个月,他就被警察通知,去警局认领尸体。
他爸爸,王志思的尸体。
警察说在调查另一起案子时在池塘边发现了他,那是他头朝下扎在了满是泥水的池塘边,已经没有了呼吸。
周围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迹,池塘边也只有他自己的脚印,其中有一个明显是滑到痕迹的长条形痕迹,后面不远处有一块粘着血迹的石头。
法医在他体内提取出了完全超标的酒精含量。
警察分析,当时他已经处于醉酒状态,可能走错了路,来到了这个完全荒废没有人烟的小巷子里,在这里迷失了方向,没又看清路,滑到在泥地里,后脑磕在了石头上,但不致命,清醒过来后想要爬着离开,但这次一头扎进了废弃芦苇荡,并没有多深的水池溺死了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他。
至于他手上的贴纸,法医是在他衣服内侧发现的,贴纸内侧有他的指纹和另一个人的指纹,警察推测是他在家逗自己小儿子开心的贴纸,不小心沾到衣服里面了。
案情经过已经基本理清,这点不重要了,他们只在案卷中一笔带过。
下面的签字,肖山。